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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 秋夜无吟 [打印本页]

作者: lina 时间: 2012-5-3 10:22
标题: 秋夜无吟
秋风起了，天黑的很早，怕是深秋已经到了。

  晚餐是小米粥配山芋丸子。掺了南瓜的粥熬得很黏，有点烫人，却很温暖的握在掌心；山芋丸子炸的焦黄酥脆，一口咬下去，什么东西流溢在空气里，暖暖的，让人无来由的心慌。

  风，就这么毫无预料地吹起。不冷，不厉，却冰入人心。

  总是说喜欢春的午后、夏的深夜、秋的黄昏、冬的晨曦。换个意思讲，我是属于夜的生物，生活在不见光的角落。尽管冷地打颤，却任凭黑暗把自己带入虚无，不知是等待堕落，还是渴望救赎。

  偶尔也会贪图阳光的温暖，眼巴巴地伸手想去攫取一束，却被那温暖灼地刺痛。

  不明白为什么，心里只觉得不甘。

  很久很久以后，远去的前辈告诉我：不要妄图触摸阳光，那不是属于这个世界的东西，我们要不起。

  依稀记得前辈当时的神情，很悲哀、很凄凉，也很淡然，带着从容。

  从此隔断了我的梦。

  不触摸就不触摸吧。

  至少，我还有一个深夜，一个黄昏，一个晨曦。

  凌晨的夏夜，简单的牛仔长裤白色T恤，还有一件大到夸张的黑色风衣——深夜总是会冷，我是夜的生灵，却经不起这漠然。

  空空的街道，疏离的路灯，或明或暗的广告牌有气无力的反射着看不见的光，还有同样明暗不定的树影。

  很无聊的夜晚。

  拖着那件大的不象话的风衣，独自一个人漫无目的地游荡。从大街到小巷，再回到大街，再寻找另一个小巷。

  颓丧、慵懒，说什么都好，我喜欢游魂一样的漫游飘际。

  没有声音的夜晚真的很沉默，沉默的令人惧怕。

  阳光和声音，在某些时候可以等同。

  也不是完全没有声音。

  路边的网吧，天人相隔的世界；灯红酒绿的酒吧里还有那么一种醉生梦死的风情；灯火通明的酒店，饕餮盛宴是纸醉金迷的妖艳。

  一样无聊的夜晚，却比门外的世界丰富的多。

  只是，进了这扇门，我还是那缕徘徊人间鬼门的孤魂么？

  细腻的白瓷杯，苦涩的咖啡已经冰到了零点。

  又是孤灯独坐。又是一夜无眠。

  昨晚还是烫烫的热水袋，今也变了一具僵冷的模型，静卧上一旁的茶几。

  换了温热的牛奶，静候第一抹晨光。

  冬夜远比夏夜漫长，可从日落到日升，也不过是一瞬间的事。不记得阳光怎样出现，不记得它怎样灿烂地拥抱大地。只见得周遭的环境由幽黑慢慢转淡，然后酿成冬日的素然。

  几时下了雪，天地一片淡白。

  雪花，在这南北之交的小城并不常见，即便降了，也多为人亵玩。

  开窗取一捧融了，不意外地见上面浮起了黑点。

  再美再纯净的东西，落了，也只能是俗物。

  回不去就是回不去了。

  那么，重生吧，还干净些。

  仅剩的一个黄昏。

  单调的昏黄世界，仿佛回到了古老的黑白相片。

  唯一的亮色是手中深紫的勿忘我。

  勿忘我！

  不要忘了我！

  不要忘了谁？

  花茶的香气总是留在茶液里，而不在空气中。

  毕竟不是鲜活的花。软软的香滑下肺腑，很充实，很虚空！

  虽然味道不如想象中那般甘醇，仍是一杯接着一杯咽了下去。

  也是不明白为什么。

  品茶还是要在春冬，就像那曲永远刻在春风里的《牧神午后》。

  深秋，注定是小米粥与山芋丸子的季节。

  金黄的丸子金黄的粥，金黄的香味！

  仍旧是黄，比那昏黄好多了。

  偶尔的雨，拆散了零星的回忆，再回头时，已找不到那日黄昏。

  找不到，该是丢了。

  丢了也好，回忆是浏览生命的诗，丢了，再作就是。

  只是恋那一时的温暖。

  母亲的手艺远比食堂师傅的好，只可惜不能端着它们走进深秋的晚风。厚实的碗隔开了烫手的粥，也隔开了金黄的暖；圆润的丸子摁成了一张张踏实的小面团。咬一口，也是暖暖的。。。。。。

  不是平时的滋味。。。。。。

  少了什么。。。。。。

  梧桐更兼细雨，到黄昏、点点滴滴！点滴的是什么？梧桐？还是我？

作者: 姓赵不宣 时间: 2012-5-3 10: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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