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国人为何要捐赠中国兔首鼠首？

程劭文

　　应《京华时报》之邀而作，刊载于2013年4月27日。

　　4月26日上午11时，国家文物局副局长宋新潮在北京会晤了法国PPR集团董事长兼首席执行官弗朗索瓦－亨利·皮诺先生。皮诺先生代表皮诺家族表示，将向中国政府捐赠流失海外的圆明园十二大水法中的青铜鼠首和兔首。

　　读到这条消息，人们马上会想起2009年巴黎佳士得拍卖的这两件圆明园丢失的兽首。2009年2月25日，佳士得拍卖行在法国巴黎大皇宫举办的“伊夫·圣洛朗与皮埃尔·贝尔热珍藏”专场拍卖会上，上拍了这两件兽首。在此之前，中国国家文物局以及国内民众一致要求巴黎佳士得撤拍两件兽首，但佳士得方面考虑整个专场是一个委托拍卖合同，虽然只撤拍两件，也是对整个专场拍卖协议的违约，法国方面过于强调遵守商业规则，没有顾及到中国人的情感。因此佳士得在与国家文物局多次交涉之后，最终没有撤拍。

　　拍卖会上，拍卖师分别以1400万欧元将鼠首和兔首拍卖成交，而通过电话竞买成功的买家是中国厦门商人蔡铭超。蔡铭超买成后马上宣布不付款，理由是：因为拍卖品是非法流失，故无法申报把兽首带入中国境内，实际上违约了这次交易。这场一波三折的拍卖过程引起了国人的极大兴趣和广泛讨论。普通百姓多支持蔡铭超，说他这是爱国主义精神，而法律界、收藏拍卖界人士则多指责蔡铭超违约有损中国人民的诚信形象。而中国政府对佳士得公司的不配合表示了愤怒，也一度影响了佳士得在中国业务的发展。

　　这次法国富豪皮诺先生捐赠两个兽首的时机很有意义。首先，此时正好是法国总统来华访问期间，捐赠兽首则给了中国一件大礼，有助于加强中法关系；其次，许多人也许不知道，亨利·皮诺先生除了是古姿(Gucci)、圣洛朗(YvesSaintLaurent)和彪马(Puma)等世界著名奢侈品品牌的控制人以外，还在1998年成为了国际佳士得拍卖行的大股东，并保有至今。而佳士得公司刚刚在上海成立了独资拍卖公司，捐赠这两件礼物是明显向中国政府的示好动作，加之两日前上海市市委书记会见佳士得全球总裁的举动，都充分说明佳士得在步步争取获得中国政府的好感和支持，并有利于最终取得在国内的文物拍卖权！这是付出巨大成本的动作，2009年以后，皮诺家族从兽首原持有人手中买下了这两件兽首，这次很好的抓住时机做成了觐见礼！只不过，2009年不同意撤拍兽首的是70岁的老皮诺，这次来捐赠的是他的儿子小皮诺而已。

　　小皮诺先生称，将在九、十月份完成两件圆明园兽首的回归。而宋新潮副局长表示，中方希望能提前至七月份。说明国家文物局对两件兽首归来的重视和急切的要求。

　　圆明园十二生肖兽首铜像，又称“圆明园兽首”，是原清朝皇家园林圆明园海晏堂前喷水池的一部分。此组铜像由意大利籍清朝宫廷画家郎世宁设计，清宫廷匠师制作。十二生肖铜像每天会依次轮流喷水，每个时辰，相应的动物口中就会喷水两小时。正午十二时，十二生肖兽首铜像则同时喷水，场面壮观。1860年第二次鸦片战争期间，英法联军火烧圆明园，并掠走十二生肖兽首和其它众多圆明园珍宝。

　　1980年代末，兽首铜像中的马首第一次被公开拍卖。2000年4月至5月，保利集团在香港佳士得和苏富比的拍卖会上以774.5万港元竞得十二生肖兽首中的牛首，以818.5万港元竞得猴首，以1544.475万港元竞得虎首。2003年，猪首的美国拥有者将铜像转让给中华抢救流失海外文物专项基金，澳门企业家何鸿燊将其购回。2007年9月，何鸿燊在苏富比拍卖会举行之前购得马首。目前，这五尊铜兽首都收藏于北京保利艺术博物馆。算上这次受赠的鼠首和兔首，已有七尊兽首回到国内。

　　另外的龙首、狗首、蛇首、羊首、鸡首等5尊铜像至今下落不明,业界也有传言，部分兽首可能在台湾收藏家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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