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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暗的灯光下,董家整个客厅除了一张桌子、一台冰箱、电饭锅,再也没有其它电器用品;11岁的姐姐“大鸭”,带着4个弟妹,挤在家中唯一的小桌前埋首写功课。
这画面在董家已持之有年,姐代母职的“大鸭”有个心愿,要像母鸡一样,带着4个弟妹长大;这个心愿,她藏在信手涂鸭的“母鸡带小鸭”漫画里。
为什么是母鸡带小鸭?她说,“妈妈每天辛勤工作,就像母鸡喂食不停的啄”、“弟妹不懂事,就像小鸭每天呱呱吵人。”
超龄的谈吐,让与“大鸭”接触的幼教老师黄意惠惊讶,是怎样的遭遇,让“大鸭”如此幼小的躯体,装着如此成熟的灵魂?
“大鸭”的母亲才39岁,却有3段不幸的婚姻,家里5个孩子3个姓。一家6口的生活,全靠她每月2万元(新台币,下同)的薪水及低收入户补助;一家人挤在约5坪大小的房间,拮据度日。
走访董家,墙壁长满壁癌,客厅除了一张沙发、一张茶几及一台善心人士捐赠的冰箱,再无杂物。
“大夜的薪资比较高。”“大鸭”的母亲说,她每天上大夜,只想多赚点钱补贴家用,只是苦了女儿,“既心疼又不舍,每天睡觉前,都是在满眼泪水中缓缓入睡。”
大鸭一家原本住屏东车城乡,受不了邻居嘲笑“扫把星”,选择搬离令人伤心的故乡,或许是这段经历,让大鸭比同龄孩子显得成熟、沉默许多。
去年,董家失火,屋漏偏逢连夜雨,“大鸭”的母亲一度想带着5个孩子一起“解脱”,但想到幼子无辜,才放下轻生念头。
懂事的大鸭,每天早上6点半起床,母亲还没下班,先送最小的弟妹到幼儿园,再带着较长的弟妹一起上学;放学后,先帮最小的弟弟洗澡、吃饭。
上星期,有善心人士捐给董家一台冰箱,大鸭乐坏了,“有了冰箱,就可以把学校吃不完的营养午餐冰着,温给弟妹吃。”
吃完饭,开始带着弟妹作功课;5个小姐弟挤在小桌上,谈不上读书环境,但大鸭的功课始终维持前5名,家里放满了奖状;但她在学校绝口不提家中事,“我有保护弟妹不让他们受欺负的责任。”
“我想自己打工赚钱参加毕业旅行”,“大鸭”说,平常看同学们下课后逛街、吃饭,多少会羡慕。几乎不曾出过远门的她,希望和大家一起去旅行,为小学留下最美的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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